王宝山：中国缺乏足球教育 追求应该更加单纯干净

文章来源：足球报

记者鲁蜜报道 2020年转眼就要落下帷幕，回看泰达的这一年，看似白驹过隙，实际上经历其中的人才明白什么叫“难”。主教练王宝山卸下了河南建业主帅的身份，加盟天津泰达，顶着巨大的压力，也包括国产带队成功率不高的魔咒，他接下了这个任务。故事的结局，让所有人惊艳。回顾2020这一年，泰达经历了太多，王宝山也经历了太多。

来到泰达之前，王宝山刚刚从建业换帅的风口浪尖走出来。有人看好他多年带队的保级经验，也有人不看好国产教练在泰达的前景。来到泰达初期，球队并没有很快达到换帅如换刀的效果，第一阶段球队除了和永昌的足协杯之外，还是一场比赛都没有赢下。球队的体能和队内人心涣散的问题比想象中严重，这些并不是三天一场比赛能够去解决的。而他，对这支球队有足够的耐心。直到通过一个间歇期，当泰达再出现在大家视野中的时候，他们的精神面貌和技战术素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泰达一举在第二阶段初始，就完成了保级大任。

一切看似偶然，却又是必然。泰达常年被看作是降级热门，长期跌跌撞撞保级的气质，被中超很多球队视如鱼肉。而在那些外界看不到的时间和地点，球队一直在自救。王宝山是一个从不缺少话题的中超本土教练，泰达也是一个从不缺少话题的中超球队，两者的结合，就此擦出了火花。泰达惊险保级也好，王宝山中途接手也好，这一年对于他们来讲，都是整个生涯无法忘怀的一年。

足协杯结束之后，所有人都放假了，王宝山回到了天津，与俱乐部高层进行了深入沟通，他拿出了早早做好的来年计划。泰达年年都在说要“换个活法”，下赛季将是他带领泰达的第一个完整赛季，是一切的开始，他有这个信心。但他也希望经历过今年坎坷起伏的所有人都记住，无论是经验教训也好，还是为绝处逢生所付出的也好，对于每个参与者来讲，那都是一笔影响他们职业生涯价值观的财富。

◆《足球》：其实当时大多人在看到泰达在第一阶段表现的时候，几乎都对他们这个赛季判了“死刑”，在这种情况下，你接手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王宝山：我觉得泰达当时的情况还没有到外界想象的那么坏的地步，我认为保级不存在问题的。在人员上，球队这个赛季其实走了一个瓦格纳，还有杨帆，还有买提江，其他的人员上是没有什么变动的，我觉得保级的问题不大。我也是带着信心来到这之球队的。

◆国产教练在这里长期带队的成功经历挺少有的，有没有想到这些？

除了保级以外的问题，我几乎很少考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

◆从抵达赛区再到带队正式比赛，其实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那三天你做了一些什么工作，还记得吗？

主要是看比赛的录像花了很多时间，寻找球队长期无法取胜的原因。通过训练，再来纠正。却似发现问题比较大，最严重的是前期训练准备根本没有达到能够参赛的水平。其实早期我在带建业的时候，和泰达曾经在泰国有过交手，当时通过和泰达的热身赛发现一切都还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

◆你也提到了球队的体能存在很大的问题，但这个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去解决的，除了体能的问题之外，球员心理上对于久久无法赢球的影响是不是也比较严重？

是的，因为当时比赛连续不胜，队员的自信心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问题比较突出的两点是，体能达不到要求，可以使用的人员也不够，我们只有两个外援可以用，阿奇姆彭还有巴斯蒂安斯，攻防两端都有问题。现实情况很棘手，只能从最容易的开始逐渐去改善，首先就是他们的自信心。我告诉他们，要坚定自己能够保级，每次训练每场比赛都会说很多鼓励的话，好在队员们都能够去领会，都不想落到最后去保级厮杀的境地。

◆其实人们都说换帅如换刀，但当时你接手泰达之后，第一阶段并没有马上赢球，你身上的压力是否更大一些？

确实压力很大。当时只能去考虑以赛代练，大家都在蛰伏着，把这种不胜的情绪压着。工作始终要继续，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打过三个阵型，532、541还有442，三个阵型不断变化，试图找到在现有人员情况下第二阶段能够完成保级的打法。我是觉得，比赛没赢教练肯定会有压力，队员的压力也会很大，但不能任由压力控制自己，必须得思变，找到出路。

◆其实在你到来之前，球队留给你可调整的空间已经不大了，内援没有补充名额，外援当时已经签下了施蒂利克想要的利马，在人员的调整上，你当时是一个什么样的原则？

主要是调整了三个人，我们中场缺少一个组织者，正好上港那边可以将艾哈租借给我们，所以很快就达成了协议。还有就是利马来了之后通过比赛发现，情况不是太理想，乔纳森也一直遭遇伤病，最后是压线引进了苏亚雷斯。国内球员方面引进了蒋圣龙，因为我们内援方面已经没有名额了，只能从不占名额的U21球员入手，蒋圣龙的比赛从国青开始我也一直在关注，刚好申花进了争冠组之后，我们租借的想法也就很快落实了。从配置上来看，赛季初虽然泰达人员流失并不算严重，但整个中轴线上的实力是在削弱，我们中期也通过人员的引进，将这个实力补强了回来。

◆三中卫的打法其实在过去的几年泰达运用得不多，在赛季中突然改变阵型，你心里边有没有担心过？

有担心过，但是通过几场比赛打下来，我觉得他们能够适应。

◆你担心的地方，主要是担心球员的适应问题，还是能力问题？

主要还是局部位置上人员能力的问题，尤其是中卫位置上。

◆两个阶段中那个间歇期，教练组想要在那个时期达到的预期是什么？

在间歇期两周的时间里，我们深入地对5后卫打法进行了演练，为的就是要在第二阶段保级淘汰赛中占据主动和先机。其实要说新援的磨合，在那个阶段真的还谈不上，10月16日第一场比赛，苏亚雷斯10日才开始跟队训练，一共跟我们练了5堂课。当时一方面是磨合阵型吧，然后就是把第一阶段落下的体能给补上。

◆第二阶段开始之前，你很自信泰达能提前保级成功，你的底气源自于什么？

我们在间歇期的十几天里，深入了解了对手的打法和人员配置问题，包括他们看待我们的态度，一方面是对我们这个对手的态度，另一方面还有对待我们这两回合比赛的态度。只要能做的功课，我们基本上都做到位了。加上球员在士气方面也很足，都想尽快保级，不想到最后去跟其他球队捉对厮杀。

◆从深足身上成功保级之后，球队几乎是半主力去迎战大连人和随后的建业，最后能够走到去争夺小组第一，依靠的是什么？

保完级之后，接下来泰达有4场比赛，但我们每场几乎都有五到六个主力球员没有参赛，艾哈和巴斯蒂安斯都回国了，荣昊受伤，苏亚雷斯受伤，赵宏略受伤，这种情况下年轻球员站出来了，他们打得很有活力也很有欲望。

◆《足球》：泰达提前保级，很多人都说泰达在保级方面是专业的，而王宝山是保级之王，对人们给予的这个称号你怎么看？

王宝山：我不知道大家为什么会这么看，可能是从直观的表现上来看吧，泰达年年经历这么坎坷的保级之路，最后都能保级成功。对于我个人而言，我其实更喜欢叫我“保级大师”（笑），当然，这是玩笑话。大家可能觉得我在带保级队的时候比较有经验，但是我想强调的一点是，包括我来泰达之前甚至之后我都跟我的队员交流的一点是，要想保级，必备的三个条件是：团结、斗志、欲望。这三条缺一不可。所以我觉得，从接手开始我就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工作，为的就是让队员的凝聚力越来越强。再一个就是通过体能，提高技战术打法的执行力，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就会越来越自信，所以最后的目标能够完成。

◆不管是带哪个球队的时候，你都很注重去打造一整支球队的气质，泰达若想要改变这种年年惊险保级的状态，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

精神气质这一方面非常重要，结合我之前说的团结、斗志和欲望，要是一支球队的所有人能够在一个赛季从头到位都坚持下来，我相信他们的成绩不会太差，他们的比赛也不会太难看。精神气质方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物质的保证，物质的保证能够去奠定一个球队的人员架构和基础实力，有两方面之后，再通过日积月累的训练，以及营造队内公平竞争的氛围，我相信能够做到。

◆今年球队在联赛保级之后，虽然你们也回应过外界的质疑，但还是不少人会觉得，球队保级的过程太过偶然性。后来的足协杯，大家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去对待的？

这一点可以说非常非常不容易，大家可以想象第一阶段我们非常糟糕的表现，第二阶段顺利保级以后，长时间的封闭训练和比赛管理，大家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去争夺足协杯，就是要从思想上告诉大家，这是正式的比赛，最主要的是要相信我们能够走到半决赛，回应了外界对泰达赢一场球就保级的质疑，希望大家能够通过比赛去让大家看到我们可以做得更好。

◆前两个中甲对手，球队顺利过关，到了半决赛面对全华班的江苏队，球队最后没有能更进一步，有没有对这个结果感到遗憾呢？

确实是非常遗憾，但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江苏队确实是全华班，他们国内球员的表现反映出来的是能够拿到国内联赛的冠军，外援是一方面，确实国内球员水平在我们目前的中超球队中是很厉害的。我们虽然有3个外援，但是我们3名外援都是前锋，把利马放到后腰位置上，其实他也不是具有组织能力的人。两场比赛虽然我们创造了很多得分机会，也看到了取胜的可能，但是很遗憾最后没有能够晋级。

◆通过和不同层次的球队对话，你看到的问题是什么？

虽然我们有3名外援在手，但是说实话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球队，重要位置上的人员回去的回去，受伤的受伤，停赛的停赛。通过这个比赛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收获，我们能够在未来的冬歇期去完善我们的技战术打法，教练对队员及队员和队员之间都有了更深的了解。

◆从联赛再到足协杯，泰达的这个赛季很漫长，对你来说虽然接手泰达的时间并不太长，但从带队的难度来讲，算不算得上你是执教生涯里比较难的一次？

（笑）只能说，没有一次是轻松的，要说难的话，其实还是带建业的时候比较难。当时2018年接手建业的时候只剩下7场比赛了，必须要赢5场才能保级，这个难度是很大的。

◆当第一阶段球队迟迟无法取胜的时候，你受到过质疑；球队保级成功后，没能拿到保级组第一的时候，你也受到过质疑；足协杯球队没能赢下全华班的江苏队，你也受到了一些质疑，你怎么看待这些？

其实来自外界的质疑谁都会遇到，教练也好球员也好，我们不可能在自己的职业生涯做到一直让人叫好。到我这个岁数我已经很平静地去看待了，首先一点，他们并不了解球队本身的情况，我们每天做了什么，每个球员每天的训练状态如何，他们的身体状态如何，他们的精神状态如何，都不是所有人能够每时每刻都能看到的。包括很多人都问，最后和江苏队踢点球，为什么会让后卫刘洋去罚，当时镜头肯定不会给到大家，真实情况是球员自我举荐，球员有这个自信，再往前推到训练中，我们头一天也演练过点球的人员编排，事实上就是国内球员主罚的情况比较好。所以有一些质疑，我不会在意。但是有一些质疑如果说得有道理的话，我会仔细去总结的。

◆今年球队经历了太多坎坷，客观原因也好，主观原因也罢，你最希望自己的球员能够从这段经历中收获什么？

我希望他们去懂得一个道理，你想要得到一个结果，想要达到一个预期，如果不去付出，不按规律办事儿，非但得不到想要的，最终还可能受到惩罚。

◆《足球》：今年不仅仅泰达经历了很多，对于你个人而言，也是经历了很多。谁也没想到，你会从建业的帅位上突然离开，关于这件事情，是在你的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

王宝山：其实在我意料之中，我说的这个意料之中其实是从冬训开始，从队员的续约比如冯卓毅，再到徐亮再到郭光琪等等事情，我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些问题。当时已经开始萌生去意，一方面是觉得不甘心，这支球队在去年打造得这么好，今年是有一些想法的。另一方面，队员确实是好队员，心里十分不舍。但从冬训到7月份联赛开始之前，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想再去多说什么，最终离开建业帅位，更多原因是很多事情的积累，影响到了备战的训练。所以这个结果其实对于双方来讲，都不意外。

◆后来两队在第二阶段大连赛区再度相遇，此前两队在第一阶段都是小组垫底，最后能在9至10名排位赛相遇，你是否也感到挺欣慰的？

首先我确实是觉得很欣慰，第二阶段到了大连赛区看到了我熟悉的队员们，我觉得很亲切，大家一直相处得很好，包括他们在酒店见到我的时候也觉得很亲切，我很感动。再者，我看到建业在我离开后经历了第一阶段联赛的低谷之后，到第二阶段经历过一系列调整能够重新走上正轨，这是作为职业教练来讲感到很欣慰的一点。伊沃当时经常到我屋里来聊天，后来俩队碰头了，伊沃还亲口告诉我说，“明天赢你们”（笑）。后来比赛中，卡兰加在对抗中有些情绪，我也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这种情谊对我来讲，是很难得，也是足球场上很纯粹的东西。

◆相比很多国产教练，你是属于话题比较多的一类，这对你好还是不好？

无法去评断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因为谁也不想在自己身上发生这么多事情。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也正因为有这么多故事发生，才让王宝山成为了一个有故事的人。其实，我一直没有放弃在足球上的追求，每天我的所思所想，都是围绕着足球在进行着。

◆去年成为了国足教练候选人，今年又被媒体公认为是赛季最佳本土教练之一，对你来讲，在教练这个位置上你追求的究竟是什么？

首先我喜欢足球，我爱这个事业，我希望通过通过我自己的工作，能够给中国足球带去一点帮助，就是这样简单。名也好什么也好都不重要，到头来人们都只会记得你在这个位置上有没有对这个行业带来一些贡献。

◆在中国足坛待了这么久，见过了众生相，无论外教也好还是本土教练也好，是不是都挺难去总结一个准确的生存法则？

是的，很难去总结。从我自身来讲吧，我自己要求我自己，虽然足球不是生活的全部，但是我希望的是在足球这个事情上，无论国产教练也好还是外教也罢，我们追求的东西应该简单一点，单纯一点，干净一点。

◆明年依旧是赛会制，在大环境下国产教练的施展空间会比较大，你觉得应该借助这个机会去展现出什么？

我觉得如果这种情况发生，确实是给国产教练提供了很多机会和平台，给了大家一个展示国产教练水平的机会，但是同时也给国产教练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我觉得我们应该在这个过程中要不断地加强自我的学习。足球每年都在变化，学习自然而然地永无止境。

◆《足球》：这一年其实对于中国足球来讲也是很特殊的一年，说到足球和疫情，艾哈迈多夫的事情应该在你执教生涯里带来了很大的触动吧？

王宝山：是的，我觉得通过这件事情我是想告诉所有人，不管你是谁我们要学会互相尊重。艾哈的事情，是我们去大连之前知道他父亲病危，一直在抢救。他如果选择离开，毫无疑问对我们保级是致命的打击，但我当时的想法是尊重他个人的意愿，恰恰是这个尊重，让他选择了留下，选择帮助球队完成保级来表达对泰达队的尊重，也是对他的职业的尊重。我记得到了大连他对我说：“教练，你选择了一个最尊重我的方式，那么我会选择尽我的全力帮助球队保级，来报答你们的尊重。”

◆除了相互之间的尊重以外，你最感动的是他的职业态度吧？

我们中国足球这么多年，大家很少听到“足球教育”这一说，在欧洲在日韩，他们对踢球小孩的教育不仅仅是在足球知识这个层面上的，还有足球文化上的教育，这包括团队精神，不服输的精神，对规则的尊重，对对手、球迷、媒体的尊重等等。要想踢职业足球，你应该要知道自己要去遵守什么，在这一点上，中国的足球教育还是比较缺乏的。

◆在泰达踢足协杯期间，亚冠联赛也正进行着，你也看到了很多日韩球队的表现，中国球员身价很高，也有很好的外援，可为什么还是再难进一步？

亚冠的比赛我也在看，很多人都在看，很多人也都在想，截止到我们没有球队进到前八名，我从日韩球队身上看到的有两点。一个是平时的东西，通过他们在场上的对抗、体能和技战术素养，能够很明确知道他们平时练了什么，练的态度是什么。第二，对比我们的球队，我们从精神层面，我指的不是比赛场上的，比赛场上大家都很尽力，我说的是平时的付出，可能我们并没有达到和对手一样的高度。

◆经过今年的亚冠，很多人都说在恒大那两次冠军之后，很难再出中国球队的冠军，你怎么看？

我觉得相比日韩的国内本土球员，我们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我只能这样说。

◆不少人说，中国的球员挣钱太容易了，这几年足协屡次限制球员薪水，以及俱乐部支出，所以这真的是挣钱多少的问题吗？

不是，主要还是我们球员人数太少了，高水平球员如果多了，那么现实情况会一样吗？我之前看过一个报道，里边有个数据统计，对比日韩、泰国的注册球员数据，我们的球员注册人数严重不足。我们最近十年来，国少、国青选拔的范围有多大？可能在20个人里边挑一个，人家是在2000个人里边挑，这个基数都不同，水平一定会不同的。我以前带国青的时候，是在12个甲A的球队里边挑，还有中甲的球队，24个球队里边，三四百人里挑选，那都算好的。现在虽然国字号也会在中甲球队里挑人，但据我所知已经很少有能选得上的。确实是人数太少了。

◆今年很多俱乐部都遇到了很多困难，欠薪的不在少数，集中出现这种情况，近年来还是比较少见的，你如何看待这个情况？

我一直认为可能会出现这方面的问题，今年疫情造成了全球经济各行各业都受到了影响——很大的影响，很多俱乐部都出现了欠薪的情况。以前金元足球时代，泡沫的成分就比较大，其实早晚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时间的问题。而今年这个特殊的经济环境，只是加速了这个问题爆发的时间而已。

◆现在的降薪和减投入，对于中小俱乐部的生存境况，会不会好一些？

应该会好一些，减轻压力，中小俱乐部的挑战在于能否解决好生存问题，只有解决好了，才能保留好人员框架以待来日，但是在解决的过程中一些必要的阵痛，是一定会经历的。

◆其实通过今年特殊的考验，你觉得我们中国足球应该收获到一些什么新的东西呢？

中国足球范围太大了，不是一两句话能说完的，但我觉得在中国足球这个大环境里，每个部分的组成，每个参与者所处的位置，他们都应该有自己的收获和经验。今年很特殊，也正因为特殊，才能够经历一些以往没有经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