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点：破解中国足球良方有3条 职业化大方向没错

稿件来源：玮观世界

最近马云10月24日炮轰的恶果显现出来，中国反垄断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大家有没有想到，在2014年，马老板以3亿元买下了恒大男足50%的股份，而这支球队也因此被改称为广州恒大淘宝队。12月19日，作为亚洲足坛首股的恒大淘宝也将宣布退市，这对于此前在恒大男足上砸下重金的马老板来说，无疑也是一次沉重打击。而许家印的广州恒大在中国足球圈更是大搞金元足球，不就是足球领域的垄断吗，未来前景如何呢？

不平凡的2020年已经过去，中国足球如何总结，让我思考犹豫了很久。拿起笔来，主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谈谈个人的浅见：

一、2020年中国足球总体感受

作为山东队的球迷，曾经山东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的管理者，从我个人角度，今年确实应该作个全面的总结。在总结之前，首先向面临来势汹汹的新冠疫情等考验，为联赛等顺利推进而付出艰辛努力的正直的足球人致敬！同时，也为继续在下滑的中国足球而担忧。其实，我们已经游离于世界足球之外多年，作为一种足球力量，在世界足坛太微不足道了。除了金钱上的实力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拎得出的东西。

今年最大的亮点，是联赛能够顺利完成。这是惟一与中国众志成城抗击疫情的大形势合拍的事情。对此，从社会意义上看，成绩是巨大的。从足协以及相关足球人给我的信息中，大家的付出也是巨大的。所以说，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今年是不容易的，是值得抒写的。我们的鲁能泰山队在大连封闭70多天，还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对于我这单位抗疫主力，有连续封闭92天经验的人来说，感同身受，肯定比我更不容易。

孙华总现场督战，王岚弟被球员称为最好的领队，霄鹏指导带病征战，老郝临危受命，队员在面对改革动荡局面时的坚持，还有更多勤勤恳恳的兄弟们，都是山东队宝贵的财富，值得永远铭记。总体来看，其他俱乐部也莫不如此，即便是只靠赢一两场球就能保级的队伍，他们能坚持下来，也是不容易的。所以，从社会意义上讲，大家都是英雄！这个大家是指那些正直的人。

从足球意义上讲，遗憾太多，其中最大的遗憾还是在于中国足球始终没有止住下滑势头，还是没有最差，只有更差。之前我曾经提过，中国足球需要推到重来，但现在来看，足球生态之恶化，远超出我们的想象。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既有“脑袋一拍，有了；胸脯一拍，成了；大腿一拍，坏了；屁股一拍，走了”的恶行循环体制，更是金元足球等价值观背离造成的伤害。

本来中超联赛在培养人的功能上就进一步弱化，大投入让辽宁、青岛等一批以培养人、出人才为主要任务的中小俱乐部死去，进入诈金花游戏模式。十几家俱乐部你跟一块，恒大等几个俱乐部押两块，你押两块，恒大押四块，等你跟不上了，恒大一把收走。那些有豹子和同花顺的俱乐部都死在半路，恒大这样的资本权贵一个小对子就能通杀，这种只有一个赢家的机制怎么可能称为健康的联赛？

失去了培养人功能的联赛平台，只能靠外援打天下。这样，从单纯的竞技意义上，对于中国人来说，中超联赛无异于表演赛，外国人当主角，带着一帮充当配角的中国球员表演给球迷看。对于我的这个观点，不要拿改革开放大帽子来扣，日本、韩国开放程度低吗？他们的外援和内援都在什么状态？

还有就是足协的混乱也是继续下滑的根本。一个俱乐部前任领头人竟然担纲足协掌门人，一个经纪人出身的人竟然当足协秘书长，这都是利益相关者，对此，基本的回避制度都不存在了，怎么能做到公平？就拿足协掌门说的别人抬高球员薪水良心都没有了，这位和前俱乐部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足协掌门在位时怎么干的？那个时候他有没有良心？

鲁能在第一阶段的比赛那样明目张胆地被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心知肚明，而某些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他们怎么跟别人说的那些话，都记录在案。更可气的是，竟然出来了裁判抱团的事儿，裁判抱团和操纵比赛有什么区别？十几年前，我在济南参与接待一个南方裁判时，这个裁判边吃边说：你们想不想夺冠军？想夺冠军我们来办。我跟裁判没有私交，不评价他们人品的好坏，但最终这哥们儿深陷囹圄，也说明了问题。看今年联赛，这种情况竟然成了正常的了，这个足协掌门人或者秘书长在干什么？虽然最后大家的努力和众人取得的成绩掩盖了个别人的某些错误乃至罪恶，但是，中国足球糜烂至此大家都看得到。

从这两个方面来看，中国足球发展严重背离了我们党和国家确定的方向，成为利益至上、权贵资本横行的污泥塘。总结2020年的时候，让我更加怀念当年的阎头，怀念韦主任等等前人。当然，前人中也有被法律制裁的，但如今所做更甚的人凭什么逍遥法外？不做一次清算，不彻底推到重来，中国足球没有希望。这是我的判断，大家拭目以待。

二、中国足球问题和症结所在

拙著《中国足球改革十谈》中已经探讨过中国足球的人民性问题，我始终认为这是最根本的问题。劳动创造了人本身，体育为塑造现代生活方式发挥了不可替代性的作用。足球作为第一大运动，人民性是应有之义，是国人分享改革开放和社会发展成果的重要方式，也是促进社会治理和国家发展的重要载体。

领导人对足球的关心，个人认为是有大胸怀的，是现代化的，绝对不是狭隘的个人喜好。可是，很多掌握权力的人却偏偏进行大肆曲解，并借此来牟利！投入足球的人不乏如此。但最近的风向又有所变化，回归主业也成为了甩包袱的借口。

比如山东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的转让，作为一支具有省队性质的球队，传承了山东足球六十多年，山东省委、省政府竟然轻易找了济南市年利润仅有1000万的企业接手，明显的要把足球当做包袱甩掉，从这看，山东省委、省政府的领头人的思想是不是早已石化？中国足球做不好有做不好的原因，但是我们始终有一千个做好的理由，不能因为今天不好就抛弃她，因为足球是人民的，任何人没有权利这样做。

其次，多年来形成的价值背离的发展方式，确实给中国足球造成了巨大的伤害。锦标主义在民众中的反映就是处处瞄着职业联赛，孩子踢第一脚球就想着如何成为球星，挣多少钱。这无可厚非，但从种种来看，足球的教育功能也在弱化就是不对的了。分析当前的校园足球，确实大大提高了青少年足球的基础设施建设，但为什么还是没有形成人才输送的顺畅渠道呢？

利益至上的思想在青训中无处不在，各利益群体参杂其中。比如明明有免费的校园足球，但有些学生还是要被青训机构拉到外面去训练，为什么？因为在学校里训练不能收钱，在青训机构就可以收钱。校园足球的成绩是主要的，但激励机制不到位的问题、赛制安排等等，还是需要进一步改善。

更应该改进的是这种功利主义的思维模式和评价模式，让足球作为体育的一项，发挥教育功能，造福更多学生。在此基础上，让校园足球的尖子球员对接职业足球，形成良性发展。我个人认为，校园足球是当前最有希望实现突破的方向，虽然任重道远。

虽然中国足球存在众多问题，但职业化大方向没错。我们需要反思和改变的是伪职业化，要看到，不是聚集了一群职业球员的俱乐部就一定是职业化。反观世界足坛，博卡青年队这样的老牌球队，最为重视的是他们作为博卡大区的社区球队身份，英国、西班牙的俱乐部，无论哪一个都非常在乎自己的传统。这些，是职业化的基石，是俱乐部运营的根本，是提升比赛附加值的所在。

我们仅仅停留在商贩心理上，卖个比赛和广告，换成主赞助商的无形资产受益，那是长不了的。记得2002、2003年左右，几次和阎头聊天的时候，他说当时韩日球员的收入在200万人民币左右，我们完全可以和韩日形成一个体系，类似于欧盟那样不限制球员流动。可后来恰恰是金元足球打破了这个平衡，目前来看韩日已经不带我们玩儿了。造成这种局面，就是我们对于职业化的理解很运作产生了偏差。

最根本问题是我们一直缺乏反思的勇气和决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是啥情况谁也说不清楚。要搞颠覆性改革，各方平衡，但最终还是难免颠覆性地下滑下去。中国足球已经光着身子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彻底重新开始，尤其是混乱的足球层面和职业化层面，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三、破解中国足球问题的良方在哪里？

我们分析了问题，那么出路在哪里？这个不作为今天的重点。

回归人民性，是第一条。一定要从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做到“两个维护”高度认识足球事业，各级政府要把足球和体育文化事业纳入到提升人民的获得感的高度加以谋划，做实。从足协掌门人、秘书长的选择等方面出现如此违背常识的事情，进行全面系统的反思，要彻查造成今天这种被动局面的根源所在。

对于前面分析的问题，要追根溯源，绝对不能姑息。一个被权贵资本掌控，失去人民性的足球环境，是看不到希望的，也找达到方向。要吸取2009至10年足坛反腐的教训，一定要做到反对腐败问题和解决足球问题结合起来。尤其是目前，有组织地胡来的倾向和苗头十分明显的情况下，要实行拨乱反正，难度远远大于当年。

抓好人才培养是根本的一条。人才培养韩日走出的路子值得借鉴，还是要对接世界足球主流水平，否则，在体系外循环是没有希望的。青训到底怎么搞？到底怎么对接？这个必须解决。研究日韩旅欧成功球员的个例，找出规律，解决我们的球员培养问题，使我们的球员也要融入到欧洲等主流赛事平台，靠实力打进世界杯，真正融入到世界足球的大环境中，在一个平台、一个频道上加以运行。

第三是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职业化发展道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好的球员和好的足球文化要靠好的俱乐部，在这方面必须加强，否则，没有出路。由于工作原因，不过多赘述，留在以后探讨。

今天早上收到了老东家山东鲁能董事会改选的消息，非常悲痛，正如我微博里发的一样，听到了乌鸦的叫声。在我们的概念中，听见乌鸦叫是很不吉利的。没法儿祝福未来人，只能祝福我的大哥和兄弟们，一切都好！